不管是原著,還是劇版。
都有很多證據證明,小夭真正放在心上的那個人,實際是相柳。
比如,小夭在清水鎮時,是一個懶得連碗都不愿刷,被子都不想鋪的「無賴」。
第一次為相柳做毒藥,也是隨便倒倒敷衍了事。
可後來呢?
為給相柳做毒藥,不僅專門開辟出一間房作為藥室。還將那毒藥,越做越精致。
從皓翎的相思紅豆,到西炎的九色糕點,最后又是活靈活現的魚戲蓮葉。
尤其魚戲蓮葉,精致到讓見慣了美食美酒的玱玹,都忍不住「下筷」品嘗。
毒藥,是恢復王姬身份后的小夭,和相柳之間的唯一聯系,盡管這種聯系,被冠以「交易」之名。
但很明顯,小夭非常在意。
她做的每份毒藥,都像是自己對相柳的每一份念想,所以才會愿意花心思,將毒藥做得那麼美麗。
又比如在原著里,得知陪了自己兩年的浪蕩子防風邶,就是相柳時,小夭心里沒有一點詫異,似乎覺得事情本該如此。
只不過在這平靜的心思背后,小夭的情緒卻陷入了兩種截然相反的處境里。
一邊是如釋重負;
另一邊卻是心如懸旌;
為什麼會如此?
細細品味后不難看出來,讓小夭如釋重負的是「防風邶和相柳就是同一個人」,她在意的,心動的,始終是他。
但令小夭心如懸旌的也是「防風邶和相柳就是同一個人」,因為這意味著,防風邶不會一直是防風邶。
她與防風邶這樣的相伴,依舊是短暫的。
更比如,涂山璟對相柳的態度。
從清水鎮,到西炎王城,涂山璟對小夭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的。
這種患得患失,一半是因為自卑,覺得如此美好,身份又如此貴重的小夭,足以匹配這世間任何無暇如玉的男子。
而他,身體有暇,心里還有創傷。
除了自卑,涂山璟患得患失的根源,還在于他清楚地知道,小夭在龍骨神獄答應的十五年諾言,還有給到他的吻,都源于憐惜。
在神農山深潭里的那次潛水,涂山璟寧愿自己窒息,都不愿意接受小夭的渡氣。也是因為知道,那時的小夭眼里沒有他。
而小夭的眼里,藏著誰?
西炎城看到防風邶,小夭眼里都是他
涂山璟面對相柳時的不安,焦慮,以及如臨大敵,實際已經暴露了一切。
既然小夭喜歡的是相柳,為什麼從一開始,甚至直到最后一刻,她選擇的都是涂山璟?
很多人都以為,涂山璟是小夭退而求其次的選擇。她是因為和相柳沒有可能,才選擇了涂山璟。
甚至認為,但凡相柳能開口,涂山璟就不會有任何機會。話里話外,都將涂山璟安放在了一個「備胎」的位置上。
但真是如此麼?
不盡然。
重看清水鎮戲份,便會發現,從一開始,小夭對涂山璟的態度,就是不一樣的。
在人前,小夭對誰都熱絡,跟誰都能聊上幾句。看上去大大咧咧,很好相處。但這種「好」,就像是戴了一副面具,很不真切。
該怎麼形容這種不真切?
大概就像剛嫁入回春堂的桑甜兒。用虛情假意,換取串子的憐惜與照拂。
只不過放在小夭身上,她卻是用自己的那種「好」,以「被需要」的方式,換取身邊人的陪伴。
但在涂山璟面前,小夭卻是不一樣的。
她會任性,會蠻不講理,比如在自己做的毒藥,對相柳無用時,小夭會賭氣地讓涂山璟喝下。
甚至還會對涂山璟心生期望,又因為這種期望,產生了想要依靠的心理。而小夭對涂山璟的依靠,幾乎貫穿了全書。
小夭不是一個喜歡依靠的人。
相反,因為童年那段流浪的經歷,還有對自己身世的恐懼。小夭對人性,對人與人之間的諾言,都是持一種嗤之以鼻的悲觀態度。
在劇里,小夭被玱玹抓往皓翎時,就曾對葉十七說過:
對桑甜兒來說,生活就是一個火爐,串子看似抱起她,使她免于痛苦。但實際上,桑甜兒只是從被生活炙烤的痛苦,變成了恐懼串子拋棄她的痛苦。
也許很多女人都會選擇被抱著的痛苦,這樣就不會被生活炙烤了。至少能永遠希望,男人不拋棄她。可是我寧愿選擇被生活炙烤,至少我的雙手仍然自由。
從這段話里就能看出來,小夭依靠自己的念頭,是深入骨髓的。
所以,即便恢復了皓翎王姬的身份,她仍舊沒有選擇被人保護。小夭為了防身,她繼續制做毒藥。又為了自保,她認真學了十二年弓箭。
小夭為什麼如此?
因為小夭深知,即便是身邊最親近的人,就像是玱玹和俊帝,也可能會為了這樣,或那樣的理由放棄她。
畢竟,小夭自己的親生母親,都可以為了大義拋棄她,更不用說其他人。
小夭不想依靠任何人,但在涂山璟面前,她卻忍不住依靠了。
第一次是在清水鎮,小夭為了收拾玱玹和阿念,依靠了涂山璟,雖然這次依靠,換來的是失望。
到了后面,尤其是倆人正式定情時,小夭對涂山璟的依靠就更明顯了。
用小夭自己的話來說,那就是在涂山璟面前,她什麼也不用考慮,活脫脫又變成了小時候無憂無慮時的模樣。
小夭除了對涂山璟有任性,有依靠,實際還有一種近乎苛刻的審視與考驗。而這種審視與考驗,是以考核伴侶的方式出現的。
會有這樣的視角,完全就能說明,小夭一開始選擇的,就是涂山璟,所以才會不斷地對涂山璟進行伴侶「考核」,也會因為涂山璟「時好時壞」的表現,牽動心懸。
在清水鎮時,小夭會問是靜夜好看,還是蘭香好看。在西炎城時,她會因為涂山璟送過來的青梅酒喜悅,又會因為防風意映的出現而失落。
正因為小夭選擇了涂山璟,所以才會對他產生期望,更會給予涂山璟走到自己面前的機會。
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控制的,所以即便小夭盡力去壓制自己對相柳的感情,但還是被我們看出來了。
但選擇一個人,卻是可以控制的。
在原著里,只有涂山璟與防風意映大婚后,覺得二人徹底沒有希望時,小夭才去試探過相柳。
所以,涂山璟一直都是小夭的第一選擇。
在人際關系里,小夭因為極度缺乏安全感。所以一直都喜歡將主動權,攥緊在自己手里。
看懂了這一層,再來看她對涂山璟的選擇。就會明白,相柳不僅輸在了立場,也輸在了一開始。
小夭為什麼在涂山璟面前,那麼任性?
那是因為,涂山璟的命,是她細心照顧了半年多,才從死神那里奪回來的。這一點,是小夭任性的最大底氣。
而涂山璟在遭受了那麼多非人磨難后,卻依舊選擇善良的底色,又讓小夭的這種底氣,得到了無限「擴張」。
實際這種任性,說到底也是一種信任。能讓小夭信任,涂山璟已經贏了一大半。
除了信任,小夭對涂山璟還有憐惜。這樣的憐惜,不僅僅是因為涂山璟曾遭受過的磨難,更有他選擇寬恕的態度。
站在小夭的立場,涂山璟就是一個值得讓所有人心疼「玉人」。看過人性險惡的她,見到這樣的涂山璟,很難不被感動。
不論是出于救命恩人的角度,還是出于憐惜的立場,小夭在與涂山璟的這段關系里,一直都扮演著「強者」的角色。
關系的或疏或親,都牢牢地掌控在小夭的手里。這對小夭而言,是一個完全安全的位置。
桑甜兒說過,堅硬的外殼,雖然可以隔絕傷害,但也會隔絕幸福。而小夭,是渴望被愛的。
被涂山璟照顧的六年,小夭感受到的是從未有過的安穩。
綜合所有因素,小夭才有了選擇涂山璟的勇氣。而涂山璟,也一次都沒有讓她失望過。
在無法控制的愛情面前,涂山璟或許比不上相柳。但他卻足夠真誠,愿意將自己的所有,自己完整的一顆心,都溫柔地捧到小夭面前。
歷經苦難的涂山璟,不在意名利,不在意財富,更不在意他人目光。他從始至終在意的,只有一個小夭。
為什麼涂山璟不愿意治腿?
很多人說是他的心機,實際不然。
那是因為涂山璟知道,小夭并不介意他殘缺的身體,小夭不在意,他又何懼別人的目光?
在小夭面前,他愿意呈現自己所有的真實,也愿意接受自己這具殘敗的身體。
正是涂山璟這種以真心換取真心的追求方式,才讓小夭做到了徹底交付。
看完了涂山璟,我們再來看相柳。
小夭對相柳的心動,是真實的。但同時,對他的害怕,也是真實的。
這種害怕,是因為初次見面的40鞭,也是因為相柳過于強悍的霸道實力,更是因為相柳為了辰榮義軍,不擇手段的狠辣。
她與相柳之間的位置,是不對等的,甚至是懸殊的。而這種懸殊處境,就意味著在這段關系里,小夭永遠無法占據主動。
所以,拋開倆人對立的立場,相柳于小夭而言,就是被打上危險標識的「雷區」。
所以,小夭敢和相柳斗嘴,也敢和他交底心事,卻從不敢對他提過分要求,更不會對他產生任何超出正常關系的期待。
至少在相柳沒有主動踏出那步之前,面對這份情動,小夭都會用力壓制。
只有在真正失去所有希望時,小夭才會對相柳心生期望。
對從小顛沛流離,渴望安穩,又見證父母愛情悲劇的小夭而言,眼前這個危險但讓她心動的相柳,就是一味致命毒藥。
所以,相柳從一開始就輸了。
代表者: 土屋千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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設立日:2023年03月07日